小轿中一个冷冰冰地女子声音道:“快入土的人了还这般嚣张,本教主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老乞丐怒道:“臭丫头,少废话,再不滚出来,老叫化就赶你出来。”
轿中人发出一阵清脆轻藐的笑声,道:“柴老头,不要狂妄了,你连本教主一招都接不下。”
老乞丐冷笑一声,道了句:“臭丫头看掌!”猛地纵起,出掌击向小轿。
轿旁十余人丝毫不动声色,依旧静立不动。刹那间,只见轿帘突地扬起,一条白影闪电般的射出,只听老叫化惊愕地“啊”了声,白影已回到轿中,轿帘恰好落下。“扑通”,老叫化无力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被白衣人制住了穴道。
上官梅雪七姐妹认出,那老叫化就是“五龙怪客”中的老大,“赤脚独丐”柴俊龙。他这般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被人家一招制住,实在不可思议。
七人不禁都看呆了。此时,那轿中人道:“看好他,别教他自杀,想死还没那么容易,走。”
两个汉子应了声进前架起柴俊龙,四个汉子抬起小轿,两个红衣姑娘头前带路,由废寺西南角一条荒芜地小径离去。
上官梅雪松了口气直起身子,忽然耳边一个细细地语音道:“大美人儿,以后少偷看别人做事,没有好处的。”她心中一惊,回头看了看六位姐姐,问道:“是谁在说话?”
六人齐道:“没人说呀!”
上官梅雪脸色大变,道:“那一定是那无情教主了,好厉害,这么远她也能发觉,还能以传音入秘之术向我传音,太不可思议了。”
六女闻听同样吃惊非小,姜颖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上官梅雪将无情教主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倩春道:“她既然知道咱们偷看,为什么不向咱们下手呢?”
袁媛道:“不错,她既然与五龙怪客作对,就不是善类,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
上官梅雪道:“这个问题很难理解,无情教,以前没听说有这么个教会啊!”
姚雪红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听声音年纪却不大,不知是何方高人,又入驻中原了,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走吧!”
六人没有异议,并身走上荒径。
千里碧空,流云似雪。一抹残阳下,京城长安顶壁生辉。袅袅秀户,耀耀朱门。天街小巷,人流似水。小轿花车,五彩缤纷。好一派繁华的皇城景色。
相府中,近一个月来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派死气沉沉。原因是李林甫重病卧床了。李曦茜与兄长李岫请遍了城中所有的名医,都说是绝症,摇头而去。玄宗皇帝得知后,派出最好的御医为他医治,同样无效。
卧室中,李林甫仰卧在**,双目紧闭急促的呼吸着。一张老脸形同枯骨。李曦茜坐在床边,满面忧苦,低头呆思。房门一开,李岫轻步走进,看了看**的父亲,低声道:“爹今日可曾吃些东西?”
李曦茜叹了口气道:“什么也没吃,连水也不曾喝一口。”
李岫长叹一声,道:“若大一个皇城,却无人能医此症,这可如何是好呢!”
李曦茜道:“百草山有一位江湖神医,传说医术甚是高明,明日你在家好生照看爹爹,我去请他来为爹医治,你说可好?”
李岫道:“京城到百草山路途遥远,我看爹未必能等到你回来……”
李曦茜道:“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试一试,爹爹若等不上也只能怪他命短了。”
话音未落,一个侍女匆匆入室,低声道:“小姐你快出来,出事了。”
李曦茜忙起身随她出门道:“出了什么事?”
侍女道:“看絮儿小姐的婆子被人打晕,絮儿小姐不见了。”
李曦茜大吃一惊,飞步奔到小絮儿的下榻处,找到那婆子,询问了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有。她无神的坐在桌旁,不知将来该如何向陆啸天与仲孙婉儿交代。
夜幕缓缓地降临了,蓦地,窗外传来一阵打抖声,她不禁吃了一惊,携剑出门。院中几十个护卫围着上官梅雪七姐妹打成一片,七女几乎剑无虚发,“噗噗噗”,血星飞溅,痛叫连声。众家丁很快有半数受伤。
李曦茜面色惊变,大喝一声“住手”,众家丁收刀后退。
七位姑娘也收剑立足。
李曦茜冷视着七人,道:“尔等是什么人?竟敢来相府猖狂。”
李倩春双目中充满了仇恨,冷冷地道:“我们是专程来杀李老贼的,不想死就快把李林甫交出来。”
李曦茜冷冷地一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劝你还是快走的好,免得脏了这块地。”
李倩春冷哼一声,飞身出剑便刺。
李曦茜不慌不忙,侧身闪开,宝剑出鞘,一道蓝光横扫向她腰间。上官梅雪六人见她出手不凡,急于取胜,一拥而上。李曦茜毫不示弱,以一抵七,尽展平生所学,好一番激烈的拼杀。
李岫躲在父亲房里向外偷看,不禁一阵阵心惊胆颤。
李林甫急咳两声醒来,大喘着艰难地道:“是什么人又来找麻烦了?”
李岫忙回到床前,道:“爹,您不要担心,是几个丫头,曦茜与护卫能对付得了。”
李林甫道:“要杀我就让他们来杀吧!反正爹也活不了几天了……”说到此再说不上来,一张老脸难看的吓人。
院中八女依旧拼杀,众护卫干围着转,帮不上忙。
西侧厢房顶一个蓝衫人悄悄伏上,静静地观看八女打斗。他手中握着一把金鞘长剑,月光下,剑鞘上“芙蓉剑圣”四个金字闪着金光。拥有这把宝剑的人自然就是秦贺了。他不希望李曦茜与上官梅雪七姐妹有任何一方受伤,眼见李曦茜败入险境,刚要起身相助。
突地,一条白影从天而降,犹如鬼魂一般无声无息地落足八人近前,未见她有任何举动,八女却相继呆如木雕,“当当当”八柄剑掉落于地。紧接着除上官梅雪原地未动外,余下七位姑娘突地飞飘上东则房顶。房顶不知何时来了十几个黑衣人,接住七位姑娘飞奔而去。再看那白衣人犹如一道闪电斜射上夜空,一晃而逝。
秦贺目睹此景,真的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正自发愣,突见一个护卫提刀刺向上官梅雪,连忙飞扑下房,“当”一剑架开他的刀,“砰”一脚将他踢出老远,摔在地上,连声呻吟。
上官梅雪吓得脸色苍白,秦贺忙为她解开穴道。她心中无限感激,抱拳道:“多谢大侠相救!”秦贺没有言语,由地上拣起李曦茜的宝剑还入鞘中。转身奔到李林甫的房门前,“砰”一脚踹开房门,踏步闯入。
李岫吓的面色如土,双手握剑颤抖着挡在床前,连声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秦贺怒视着**的李林甫,冷笑一声,道:“老奸贼,你的末日到了,让秦某送你上路吧!”“砰”飞起一脚将李岫踢到一边去。宝剑出鞘就要刺李林甫几个窟窿。
李林甫面如死灰,挣扎着道:“等——等一下。”
秦贺收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林甫双目瞪地老大,疾喘着道:“茜儿不——不是我亲生——亲生女儿,这封信你——你交给茜儿……”手里拿着一封信递到半途,便一口气上不来,呜呼哀哉。
秦贺闻听他的遗言,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怨恨,呆呆地站了片刻,伸手从李林甫手中拿起那封信,放入怀中。压在胸中十几载的仇恨大山,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转身看了看呆立一旁的上官梅雪,则身走出房门。
上官梅雪看了李林甫的尸体一眼,幽幽地吐了口气,相继出门。左右看了看,秦贺早已没了影子。她心中惦念六位姐姐,急忙奔出李府。
街上空****地见不到一个人影,她不知该到哪里去找,只好一个人孤单单地走回客栈。默默地守烛呆坐,她心里始终不明白,无情教教主抓七位姑娘做什么?为何偏偏要留下她?上次在荒林里为何只对她一人耳语?苦苦地思索至深夜,手扶着粉腮有点昏昏欲睡。
突地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她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睁开双目,眼前的一幕不禁令她惊叫出声,抓起桌上的长剑疾退至床前。原来是门口立身两个妖人,一色红袍照身,男女难辨。满头红发乱披,左耳挂着一朵拳头大的红花,白纸般的长脸,斗鸡眼,外鼓腮。鼻长而尖,嘴小而红。尖下巴一簇红胡子。这二妖不是中原人士,江湖人称“大漠双妖”,兄突里平飞,弟突里平云。这兄弟俩生性残暴,一向独来独往,黑白两道均不买账,只要有金钱美女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上官梅雪见二妖是人,心中好恼,“唰”拔剑在手,冷冷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来吓唬你姑奶奶,不想死马上滚出去。”
突里平飞一双斗鸡眼直盯着她,尖声细气地道:“能得此美人,终生无所求了。”
突里平云接道:“那还等什么,快拿住她。”语毕缓缓地逼近。
上官梅雪冷哼一声身形前纵,长剑一道银光疾扫向二妖喉颈。二妖不慌不忙,身体向后一仰闪过剑锋,“呼呼呼”四袖一抖,露出四只细长雪白的大手爪,疾抓向她的手腕和长剑。
上官梅雪见二妖出手疾快,连忙缩臂收剑,向后纵开两步,长剑一抖使出“鸳鸯剑法”第三招“初春惊梦”,一剑双影分刺向二妖小腹。双妖见她剑法怪异,被迫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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