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会武功的人都挡在凤静姝和第五龙葵的前方对抗着顽抗的敌人,而凤静姝和第五龙葵又在全力地施救炎武瑞,因此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们的背后,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靠近。
当龙嬴的那一声“小心”响起的时候,众人下意识地回头,看见的只有一道刺眼的反光闪过,接着一道橙色的身影猛地往前一扑,当人们再次看清楚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
耳边又一次响起那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凤静姝心里一凉,脑海中一片空白。
“砰!”一声的撞击声响起,只见一身白衣的凤唯静飞身上前,一脚踹开最上面的人影,将伏在凤静姝身上的人抱了下来对着惊住的凤静姝急道:“静儿!快!快救人!”
一个时辰不到,连续有两个人为她挨刀子,凤静姝心中的愤怒已然无法控制。她放下炎武瑞,脸色冰冷,从凤唯静怀中接过那橙色的身影。
看着那苍白的脸色,凤静姝的心也忍不住揪疼。沾满炎武瑞鲜血的手,抚上了那苍白的脸庞,“你怎么这么傻呢……”
遥柠晗没有说话,只是费力地牵起了一个的笑容。
抬起一手,双唇蠕动,下一刻,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张一米八的豪华的大床,突兀地出现在大殿上。
将遥柠晗放到俯卧,再将地上的炎武瑞也抱到,凤静姝再一次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捻出一个手诀,下一秒,七彩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开来,当光芒退去在之后,那张大床爆已经站立了两个浑身散发着紫色光芒的人。
“以后这两个人就是你们的主人,要保护好他们,知道吗?!”凤静姝看着的两人对紫玲珑交代道。都是她疏忽了,才让身边的人一个个为她而受伤,如果她将紫玲珑派到他们身边的话,他们今日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场中除了跟在凤静姝身边的人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对眼前的一幕做出什么反应。
天呐!原来传说竟是真的?这个泽凤公主竟然会凭空变出东西,还变出了两个紫色的人,那么从弄风国流传而来的传说就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了!橘黄色能让人浮在水面上的衣服,像针一样细长连接着一个白色半透明的圆筒的“针管”,能在天上飞的的“铁鸟”……
一时间,人们在心中对凤静姝刻上了一个传奇的色彩。
凤静姝厉眸一扫,双手又捻起一个手诀,下一刻,数条蓝色的身影从沁姝纹中闪出,蓝影在仍旧怔愣的人群间穿梭,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持剑的反抗者全都像断线的木偶,轰然倒下。
所有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当所有人都回过神的时候,凤静姝的身后站着九个男人,而那数条让人看不清楚的蓝影,也都站在了九人的两爆人们这才清楚地看到,那些蓝影,是和之前的两个身上散发出紫色光芒的人一样的——只是这次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蓝色的光芒!
“皇上,今日所发生的事,本鼠国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也插不上什么嘴,但是,今日接连两位朋友为我而陷入险境,我想,皇上应该不会介意我为两位朋友报仇吧?”凤静姝看向龙嬴面带笑容地问着,笑意不达眼底。
“当然,今日朕能安然到现在全靠了公主,不论公主要做什么朕都不会有异议的,公主请吧!”龙嬴正色回答。
得到龙嬴的回答,凤静姝转向众人,此刻叛变的人中除了君沛莹之外,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着,全都瘫倒在地上,一脸痛苦。
“唯儿,影,将那两个下手的人给我带过来!”话音一落,一黑一白两条身影纵身飞入人群中,下一刻又一手提一个飞回来,像丢垃圾一样地将刺伤炎武瑞和遥柠晗的两人丢在了地上。
“君儿!”君沛莹看到龙应君被狠狠丢在地上,立即心痛地大叫了起来。
“把她押住!”凤静姝厉喝一声,立即有两名混在御林军中的士兵上前将君沛莹抓住。
凤静姝双眼含怒地瞪着地上的两人,“你们倒真是齐心,一人一个地刺伤我身边的人,难道就不怕我报复么?”
此时的龙应君看着场上的形势,明白大势已去,他的皇帝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想着之后会招来的下场,他心中惊惧不已,一下子就大声哭了出来。
“父皇!呜呜……父皇饶命啊!儿臣知错了……”托着被重伤的身体,龙应君不敢看他面前的凤静姝,他现在才觉得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他感到害怕!他双腿发软,像狗一样爬向凤静姝身旁的龙嬴,脸上泪涕交加,不住地苦求起龙嬴的原谅,“父皇饶命啊……儿臣一时鬼迷心窍,错听母妃掉拨,犯下了滔天大错,还请父皇开恩饶过儿臣一命!呜呜呜……父皇,这一切都是母妃一个人策划的,跟儿臣半点关系都没有啊!父皇,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清白呀!”
“君儿!”君沛莹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那趴在龙嬴脚下苦求的少年,那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啊!“君儿!你说什么?!”她忍着心痛高喝一声。
“住口!”龙应君见龙嬴不说话,为了争取让他原谅,立即翻脸不认人,转过头来对着君沛莹就是一顿尖锐刻薄的责骂,“你这个谋逆犯上的罪人不配叫我的名字!我没有你这种谋逆的母妃!你不是我的母妃!”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君沛莹看着眼前这个指着她愤慨连天的少年,他前一刻还在说她是最好的母亲,现在却说他没有她这样的母亲?!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
“我才不稀罕!我只要做个安安分分的三皇子就足够了!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皇帝……”龙应君义正言辞地指责君沛莹,仿佛他方才的得意洋洋骄傲而不可一世的样子是假象似的。
不过,他这番小丑表演,并没有得到龙嬴和凤静姝的认同,连殿中的其他人都对他投以轻鄙的眼神。不管他如何争辩,都改变不了他今后悲惨的命运。
“唯静哥哥,唯静哥哥救救我……”正在龙应君和君沛莹上演着一场母子大战的时候,另一爆一个柔弱痛苦的声音响起。
凤静姝暂且放下那还在争辩的两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罪魁祸首身上。
“呜呜……唯静哥哥,快来救救莹儿,莹儿好痛啊……”于傅莹一张小脸被折磨得瘦削许多,此刻她脸上挂满了痛苦的泪痕,一只瘦弱的胳膊撑在地上支持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捂住了她的下腹,而她双腿之间,正慢慢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凤唯静对着她时的神色不再温和,而是变成了比冰还酷寒的冷厉,双唇一张,口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冷寒,“贱人,本王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吗?!”(注:唯儿虽然是戏潮国但子,但是一直以贤王府的小王爷自居。)
于傅莹从来没有被凤唯静如此对待过,霎时愣住,“唯静哥哥?”
“啪!”白色的身影一晃,还没看清楚,响亮的巴掌声已经响起。再眨眼,凤唯静还是站在那个地方,而于傅莹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烫红的巴掌印。
“本王说过了,不允许你如此称呼本王,如果胆敢再犯,下一次可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的事了!”凤唯静冷冷地对惊呆了的于傅莹说道。
凤静姝上前两步,蹲下来看着于傅莹,脸上的轻鄙是那么明显,“啧啧啧,于姑娘,你怎么啦?是谁打你了?跟本宫说说,本宫帮你出出气儿?”
于傅莹呆滞的双眼慢慢转动,她看着眼前这张恨之入骨的脸,愤怒地叫道:“凤静姝!滚!谁要你在这里假慈悲!滚!”
“啪!”又是一声巴掌声,依旧冰冷的声音丝毫没有温度:“于傅莹,是谁给你的胆子辱骂静儿?!”
这一次,于傅莹的头被打偏,几颗牙齿和着鲜血掉了出来。
“在戏潮国的时候你利用席沁蕊给静儿下药想要让龙应君糟蹋她,结果却将自己赔给了龙应君,此事静儿已经不再追究,没想到你今日竟然还敢偷袭静儿,于傅莹,看来你是活腻了!”新帐旧账一起算,凤唯静心中的怒火炽盛,一手举了起来,刚想打下去,却被凤静姝拦了下来。
“唯儿,你不怜香惜玉,也要爱护幼小嘛!没看到人家还怀有身孕嘛!”凤静姝指指于傅莹身下那摊血迹,笑得邪恶,“怎么,于姑娘,你的孩子都不保了,你还有心思想起他的么?还不快求求你的夫君救救你的孩子?”
毕竟是女人,听到孩子不保,于傅莹心中的一丝母性也冒了出来,于是她不再顾及其他,吃力地爬向仍在争吵的龙应君和君沛莹,“皇子,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啊!孩子快没了!”
龙应君一脸不耐地踹开她,“没了就没了!关我什么事!”
凤静姝勾着冷酷的笑容,像恶魔般凑近不知所措的于傅莹耳爆“快去求求君贵妃呀!那可是她的‘孙子’呢!她一定会救你们的!”
心慌的于傅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说话,只是急迫地照着那声音所说的去做,她又爬向被士兵押住的君沛莹哭求道:“娘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你的孙子啊!”
君沛莹本就已经被龙应君的冷酷无情伤透了心,此刻再被于傅莹一求,心中也乱了,她狂乱地瞪着于傅莹尖锐地叫道:“什么孙子!那不是我的孙子!那是个杂种!杂种!”
凤静姝站起来,边朝着君沛莹走去边故作惊讶地说道:“君沛莹,你怎么能说你儿子和于姑娘的孩子是杂种呢?那可是你的孙子!”
“杂种!杂种!就是杂种!”君沛莹一个劲地尖叫。
这下,就连龙应君也静不住了,他朝君沛莹大叫道:“什么杂种!那是我的儿子!我儿子才不是什么杂种呢!”
君沛莹忽然抬头,眼中依然狂乱,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兄妹乱、伦生下来的孩子,不是杂种是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再次惊愕。
凤静姝嘴酱起一抹残酷的笑,假装震惊地喊道:“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兄妹!龙应君是皇上的儿子,而于姑娘是我弄风国宰相的千金,他们怎么可能是兄妹?!”
也不知君沛莹是真的豁出去了还是疯了,她只漱哈大笑着,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们怎么不可能是兄妹!他们就是兄妹!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哈哈哈!”
此刻,龙嬴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柔情,有的只是彻骨的冰冷,他紧紧地盯着眼前似乎已经疯狂的女人,一言不发。
“哦?那么说,于姑娘竟然还是越沙国的公主咯?!”凤静姝故作惊诧地问道。
“呸!什么公主!我的孩子才不会是龙嬴那个男人的!”君沛莹的脸色在提到龙嬴的时候,是厌恶的。她突然看向凤静姝,眼中是一本正经,声音也变得正常起来,“凤静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他们两人都是你们弄风国丞相于岚的孩子!不过,恐怕现在,不应该再叫他弄风国的丞相了!”她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凤静姝眼光随意一扫,看了看两边已经被惊呆了的于傅莹和龙应君,眼中像是拂去尘埃一般,将两人彻底拂出了她的世界,而后以漫不经心的口味问道:“不该这么叫他那该如何叫?”当君沛莹得意地再要开口的时候,凤静姝截断她的话,“难道会是皇上么?骸此刻他确实已经不是我弄风国的丞相了,但是你也别妄想着他会从‘丞相’变成‘皇上’,他如今,已经和你一样变成了叛贼了!”
君沛莹的笑容僵在唇爆眼中闪过错愕。
“怎么,惊讶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岚哥’此刻在干什么吗?”凤静姝凑近君沛莹,脸上嘲弄的笑容更深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凭仗呢?嗯?巧匠楼?君玑处?飞绝楼?还是那个假扮的宫女在青白镶玉壶中放下的毒药?”凤静姝没说一个字,君沛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飞绝楼和君玑处相争十年却一年不比一年,你以为委托君玑处帮助于岚叛变就可以成功地刺杀了我皇帝叔叔,就像你委托飞绝楼刺杀龙皇一样?巧匠楼一向以保密闻名,你以为于岚去巧匠楼打造假兵符就可以调动兵力了?君玑处的主人是谁你知道么?巧匠楼的楼主又听谁的你清楚么?他们虽然以保守秘密闻名,但是你以为他们会对他们的主人保密么?另外,你以为我爹爹凤于翼就真的带着我的娘亲游玩去了?我皇叔真的需要赶到我的封地去帮助我赈灾?我的皇帝叔叔又真的会突然在短短几个月内一病不起?”话说到这个份上,并不愚蠢的君沛莹已然听出了凤静姝的话中之意,待她刚想明白之际,凤静姝又接着说道:“飞绝楼的死对头暮吟教的教主是谁你查清楚没有?你知道现在的飞绝楼成了什么样子了吗?御林军中的党羽有多少是混进来的你知道么?叛军中有多少又中了毒的你清楚么?炎将军的三十几万大军在哪里你又知不知道?”
凤静姝站直身子,不再去看已经瘫软下来的君沛莹,“你从一开始就彻底在了我们的眼中,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了如指掌,你和于岚的一切都瞒不过我们,假装中计,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顺便将这越沙国朝堂上的奸逆全部清除出来罢了!君沛莹,想和我凤静姝斗,十个你都不够!”
跟我凤静姝斗,十个你都不够!
这边是楚影大陆上具有传奇色彩的泽凤公主在越沙国朝堂上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威慑着越沙国之后的朝廷长达百年之久,朝中没有人敢对与泽凤公主关系密切的皇室中人再产生任何想法,甚至连贪污都不敢!
高高奠空上,在人蜜看不到的地方,漂浮着一朵乳白色的云朵,云朵上坐着十一个人。大大小小的说话声,正从云层上飘来。
“为什么嘛!”翠绿色的身影不依地拉着一身红衣的女子,“为什么要把我皇兄留下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想和你一起住”
“你这个屁小孩怎么这么难缠!”闻人醒枫又开始不耐烦了,“一直缠着小猎物干什么!又不是小狗,还不快点放开她!”
“汪汪!要你管!”没想到龙应情不但不放开凤静姝,反而真的呲着小白牙汪了两声,看来也是被逼急了乱了套。
“噗!”被龙应情的一声“汪”给逗笑了,凤静姝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其他人也跟着忍俊不禁,各个都扬起了笑容。
“静!”龙应情也明白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脸上一红,恼怒起来,“我不管!你现在就回去,把我皇兄给一起带过来!”他气鼓鼓地嘟起了小嘴,“为什么你把炎大哥都带来了,就把我皇兄给丢下?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凤静姝无奈地看着这个拉着她的衣袖撒泼的男孩,真是的,任性起来的龙应情,真的好~难哄啊!
没办法,只有将他圈抱在怀中慢慢跟他讲道理了。
“你也知道经过今天,你们越沙国会是个什么状况,朝廷动**不说,你父皇已经被君沛莹给弄得心力交瘁,再也没有精力支撑下去了,所以才会突然决定将皇位传给了应天。这时候应天需要做的是努力稳定越沙国内部的动**,而不是跟着我们又到另一个国家去掺和,你知道吗?”
龙应情瘪瘪嘴,“可是皇兄真的很想跟着你呀!”
凤静姝叹了一口气,“应天对我的感情我怎么会感受不到呢?只是如今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大局当前,我们都应该有着为大局着想的准备。”
“那你就真的不要我皇兄么?他一直在等你,和我一样一直等,一直等,我最是清楚他了,如果你不要他的话,他这辈子一定会打光棍过去的!”
凤静姝笑着摸摸龙应情担心的脸庞,“如果你们越沙国的朝廷能够稳定下来了,而且也有了皇位继承人的话,我也许就会去将他接过来了!”不过到时候,他只怕就真的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了吧!
龙应情从凤静姝怀中坐直身子,“真的?!”
“真的。”凤静姝含笑点头。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哟!”龙应情眉开眼笑,“我一到戏潮国就立即给皇兄捎信去!对了,静,你那个什么手机,能不能给我皇兄一个啊?我要和他通讯都不方便!”龙应情向凤静姝央求道。
“给你是可以,不过要给你皇兄的话现在只怕不行,要不等你到了戏潮国,我们找一下我的狐狸姐姐借用一下雪鹰吧!它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凤静姝笑道。
“好啊好啊!那我们快点走吧!”龙应情高兴地催促道。
其余人见龙应情这说风就是雨的样子,都笑了起来。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个魔教教主应该有的冷酷,如果被暮吟教中的人看到的话,只怕要大吃一惊了。
“静儿,这次去戏潮国,待我将身上的责任推卸掉,便真的能与你一起遨游四海了。”凤唯静拉着凤静姝的手温柔的说道。
凤静姝回握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唯儿,担心情姨和你父亲么?”
凤唯静,“这次的事情只怕他们根本不看在眼里,之所以拜托师父给你传信,也只是想趁机让我回去罢了!”
“你倒是看得通透!”凤静姝笑道,“紫月熙和慕容家族趁着梦姬北上帮助我们的时候在国内暗地里集结兵力,如今梦姬回国了,他们趁机起兵造反,想要将梦姬手上的兵力一举消灭掉,现在都已经到了包围皇城的时候了,你竟然还不担心?”
凤唯静也笑了,“因为我相信你!”
一句相信,便足矣!
脚下戏潮国的轮廓渐渐明晰,凤静姝手指轻转,带着云彩,直奔龙海城。
当凤静姝和身后十一个美男踏着云朵下来的时候,龙海城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直呼“拜见仙女”,直到凤唯静上前冷声让他们禀报皇上和皇后,弄风国泽凤公主来访的时候,跪了一地的奴才们才恍然醒悟,原来眼前的不是什么仙女,而是大名鼎鼎的泽凤公主!那么他们眼前这位与皇后相像的男子,一定就是他们但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和泽凤公主到宫里来了!
这一消息一下子随着去禀报但监在宫里传了开来,引来群众围观无数。
尽管已经习惯了别人不时的好奇眼光,但是一时间受到这么多偷偷摸摸地诡异而目光的注视,饶是凤静姝等人“身经百战”,也经不起这些视线的扫射。
就在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终于有人来解救他们了!
急切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的是一声声女子温柔而又欣喜的呼唤声。
凤唯静转身,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小步跑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另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男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后面不停地叮嘱着:“情萝,慢点赚慢点!小心摔跤了!”喋喋不休的样子让人一下子想到了老婆子。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十多年不见,你虽然样子没怎么变,但是性格怎么都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小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却带着丝丝缕缕的娇嗔。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后面的男人说得无辜,一双大手还是随时护在女人的身侧。
凤静姝和凤唯静相视而笑,看来,情姨这日子过得也颇为滋润……
凤静姝上前一步,朗笑一声道:“情姨,看来您的日子过得可是甜蜜滋润呐!”
绿情萝一听见凤静姝的声音,也不管身后的紫晔再怎么叫唤,惊叫一声,往前扑向凤静姝,“静姝!静姝!真的是你们来了!哈哈哈!我等你们好久了!”一阵惊叫之后,又是一阵埋怨,“你和唯儿离开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情姨,情姨还以为你们都把我给忘记了呢!”
凤静姝刚要伸手拍拍绿情萝,一双大手突然伸过来一把将绿情萝抱了过去,凤静姝立即闻到了一股酸味儿。“情萝,有我在还不够吗?”
“去你的!多大把年纪了,还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羞不小”绿情萝娇嗔着将通红的脸埋进了紫晔的怀中。
“孩儿见过爹娘。”凤唯静向两人打招呼。
“唯儿,近来可好?”绿情萝听见凤唯静的声音,又将脸从紫晔的怀中拔了出来。
“娘,孩儿一切安好,您不用担心。”凤唯静含笑回答。虽然他贵为一国皇子,但是却不愿意用皇室的“父皇”、“母后”之类的称呼唤紫晔和绿情萝,只是将他们当成了最平常的百姓家中的父母看待。
“好啦,进去坐吧,都站在外面干什么?”紫晔揽着绿情萝招呼道,而后走向了一间屋子,其余人也跟着进屋落座。
一群人刚刚做好还没开始寒暄,听到消息的紫梦姬、熊韬、心梦狐和涵星等人也跟着赶了过来,跟随其后的还有年迈体健的金程可妙等人,这下子,凤静姝在戏潮国的旧识全都到齐了。
许久不见的一群人在一起热切地寒暄了一番,金程可妙和绿情萝更是对凤静姝在白羽城的一举一动进行了狗仔似的激烈追问,对洵舒的身份和牺牲不胜唏嘘,最后金程可妙更是对席沁蕊在白羽城对凤静姝的所作所为对凤静姝表示惭愧,并且告之席家已经将她逐出家门,断绝了与她的关系云云。
凤静姝对此只是淡然一笑。席沁蕊的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了,她今后悲惨的命运已经被决定,她又何必再去关系一个在她眼中形如蝼蚁的人的一切呢?
不过通过金家的决定,凤静姝倒是看得出,金程可妙是真的打从心底疼她的,不然也不会将有这么多年感情的席沁蕊给逐出金家,毕竟席沁蕊从来都是被当作金碧铎的童养媳来看待的,在金家来说,她不仅是表,还是未来的少呢!
闲话聊到一段落,凤静姝主动问起了此次紫月熙反叛的事情来。
说到此事,众人除了一时的气愤之外,竟然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凤静姝暗地里给自个儿的几个男人们使了个眼色——看吧,这次的事儿根本不用他们来心!
细细问下来才知道,原来当日慕容弦在大殿上疯了一把之后,被紫晔关在了冷宫,派人看守着。本来紫晔是打算惩罚她对绿情萝所做的一切的,但是念在她已经疯癫的份上又没有再对她惩罚什么,只是将其软禁起来之后便没有再管她。
可是没想到慕容弦心机深沉,除了在大殿上的那一刻是真的怒极攻心发癫了之外,之后的那些日子里都是装疯卖傻用以松懈紫晔等人的警戒心。在宫中十几年,说慕容弦没有经营自己的人脉那是假的,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慕容家族在支撑着。除了那些树倒猢狲散的谄媚之人外,慕容弦暗地里还是有一些愿意为她卖命的人脉的,她靠着这些仅存的人脉,将自己的消息传出宫去,与垮下的慕容家族合谋计划,最终定下了依靠紫月熙手中的兵力进行谋反的策略,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势力了,如果他们不能依靠这最后的势力来反身,那么他们就真的再也翻不了身了。
合计好之后,慕容弦用了个金蝉脱壳的方法从宫中逃出,慕容家族也悄然消失在了龙海城。
当紫晔发现的时候,慕容家族已经在紫月熙兵力驻扎的汨江下流筑起了一方势力。
若说紫月熙的那点兵力能够反攻到龙海城,凤静姝是不相信的,相信以紫晔的能力,除了被慕容弦欺骗了十五年这件事之外,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能力的昏君。而紫晔之所以纵然紫月熙一路嚣张到现在,目的有二,其一是想看看紫月熙是不是真的想要谋反杀了他这个父皇,其二则是想让一直躲着自己身份的凤唯静能够赶回来。凤唯静虽然是自己半路认的亲生儿子,但是毕竟是他和绿情萝的孩子,并且凤唯静的才华和作为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清楚的,凤唯静也是他心中内定的皇位继承人,如果凤唯静能够凭借这次的平反立功的话,他也好有借口立他为太子,并且将皇位传给他,然后他自己就能带着绿情萝一起逍遥自由去了。
紫晔的算盘打得精妙,但是他却忘了,或者说是他故意忘记了,当初在跟随凤静姝前往白羽城之前,凤唯静在册封太子的大典上,当着文武百官所说的话——“谁也别想让我离开她!如果承认是你的儿子注定要是去她的话,那么,我不是你的儿子!”
而紫晔也没有留意到,当他吩咐由凤唯静负责此次平反大任时,凤静姝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当紫晔揽着不情不愿的绿情萝离去之后,屋内只剩下了凤静姝等人还有紫梦姬、心梦狐四人和一个老人家金程可妙。
金程可妙不像紫晔,光做着白日梦不看看现实,凤唯静那一脸淡然,凤静姝眼中闪过的精光,她老人家可看得清清楚楚,纵观戏潮国现在的局势,身处在龙海城中摸索着这风云变化,虽然心中很震惊,但是金程可妙还是大着胆子押下了注。当然,这押注之前,最先还是要探探口风的。
“丫头,这天儿变来变去,也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儿呢!”金程可妙啜一口茶,慢悠悠地道。
凤静姝扬起笑容,别有意味地对金程可妙说道:“,您信不信,这天儿,丫头我说晴就是晴,说雨就是雨,决不会阳奉阴违?”
金程可妙眼光一闪,也意味深长地笑了,“不管是晴是雨,我金家总会身在其中的,不是吗?”金程可妙显然已经明白了凤静姝的话中之意,又问出了她关心的另外一个问题。
凤静姝看看不远处坐在一起的两人,含笑,“一个太阳,永远也只会只有一个月亮,如此亘古不变的规律,是早已注定的,不是吗?”
金程可妙顺着凤静姝的目光望去,瞬间明白了凤静姝话中的含义,也将心中模糊的想法抹掉,另起盘算。
凤静姝见金程可妙神色变换,不由得好笑,很有爱地拍拍老人家的肩膀,“,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去计较这么多呢?儿孙自有儿孙福,难道您不相信你的儿孙们?他们一个个可都厉害着呢!金家不会倒的!”
金程可妙想想,也是,于是卸下了心中的算计,笑眯眯地看着凤静姝、凤唯静和金碧铎语带双关地道:“是啊是啊!我的儿孙们可强着了,总是会给自己找最好的!”
凤静姝被老人家一揶揄,小脸微红。
当夜,凤静姝和凤唯静等人夜宿龙海城皇宫,凤静姝以闺蜜为由,与大皇女紫梦姬同床而矛大皇女寝宫内的烛火一夜未熄,烛光不停地跳动着,仿佛预示了接下来的惊变。
第二日,紫晔在早朝上当中宣布任命大皇子凤唯静为平反大将军,据守龙海城,以解叛军困城之危。
叛军听闻凤唯静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龙海城中,并且担任了平反大将军之后,紫月熙便对龙海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仿佛在害怕凤唯静会名正言顺地登上皇帝之位。其实他并没有想到,他如此叛变,早已没有了什么名正言顺,就算他反叛成功,也不会是名正言顺。
叛军数量虽多,但是由于叛军中大部分都是从皇城中带出去的士兵,凤唯静组织城中士兵的亲人在城墙上一哭唤便令叛军中的士兵们心生反叛,而紫月熙竟然不顾城墙上的老弱妇孺,命令士兵放箭射杀城墙上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如若不是凤静姝动作及时,用仙术挡住了飞驰的箭羽,此时城墙上早已血流成河!
也因为此事,紫晔彻底对紫月熙这个儿子失望了!不把百姓的性命当一回事的上位宅必定会被百姓所抛弃,因此紫月熙早已失去了民心,失败是早晚的事情。
仅此一事,凤唯静还未展开反击,叛军已然军心动摇。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凤唯静会趁机出击的时候,凤唯静却开始蜷缩在城中不再动作。人们一开始以为这位申通光大的皇子会出什么奇招,因此都静静地等待着,但是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凤唯静却什么都没做。
人们由一开始的期待,到疑惑,再到怀疑,如今龙海城已经陷入一片惶恐之中,人人都在质疑着这位大皇子的能力。
如今短短一个月过去了,城中已经一片风雨飘摇,而城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兵多可以困城,但是一来军心已散,聚集不起来什么兵力,二来,因为战乱,戏潮国的物价,特别是龙海城周边城镇的物价飞涨,粮草兵器等军需,就像被一只大手牢牢掌控住一般,迅猛飞涨着,就算慕容家族咬牙赔上自己最后一点家底,也终于在一个月后再也支撑不住了。
商议之后,虽然觉得不保险,但是慕容弦等人认为,按照凤唯静如今只会龟缩的样子来看,他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并且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再撑下去也只能是等死,因此众人决定于第二日攻城。
然而,他们永远也等不来他们的攻城大举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高高的墙头,一袭红艳的衣衫随风飘**在空中,“铮!”一声嘹亮的琴声在墙头响起,紧接着,随着一个女声低低的吟唱,一首人们闻所未闻的激昂音乐从城墙上缓缓传开。
仍在睡梦中的人们听到这激昂的琴声和歌声,纷纷从家里跑到街上,看到城墙上站立着十个身影,隐约间还可以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坐在十人前方。
一队士兵从皇宫的方向急速开道,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快速地驶到城墙下,马车上,一男一女,头戴皇冠凤冠,两人双双从车上下来,与半路一同到来的文武百官、金家当家等一干人,快速登上了城墙。
当乐声响起的时候,叛军军营中绝大多数人还在熟睡,醒着的守卫见到此景,连忙奔走相告,叛军军营中立即奔出了许多闻声而起的士兵。
当慕容弦和紫月熙等人也被惊醒出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龙海城中一干重要人等,全都登上了城墙。
欣喜若狂的紫月熙,完全顾不得城墙上那人是自己的父皇,拔起利剑就冲着出营的士兵们大声叫着:“弓箭手!弓箭手准备!将城墙上的人全都射下来!!!”
“轰隆轰隆轰隆……”
还未等所有士兵对紫月熙的命令做出反应,一阵震天的马蹄声响起,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般,将大地震得发抖。
城墙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叛军全部慌乱成一团,完全不听紫月熙的指挥,而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的紫晔和戏潮国的文武百官,全都目瞪口呆,激动地看着远方狂奔而来,以包围之势将叛军团团围住的军队——那因为狂奔而掀起的沙尘足以将城下的军营淹没!
待尘沙散去,惊恐的叛军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四面而来的军队包围的水泄不通!
“嘚嘚嘚……”四匹战马丹蹄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围得如铁桶一般的军队,就像是被摩西用手杖分开的红海一般,一条泾渭分明的道路在队伍中间划开,又在四匹战马经过之后迅速合拢。
“何人胆敢包围我军!”面对如此阵仗,紫月熙心中紧张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大声叫着。
“逆贼!胆敢犯乱作上,还不束手就擒?!”一声高昂的厉喝,乍然在城墙下方响起。
“这声音……”紫晔一听到这声厉喝,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紧紧抓住绿情萝的手。
“晔……你听出来了!”绿情萝也是激动得浑身,眼中涌出了泪雾。
随着那一声厉喝,激昂的琴声戛然而止。慵懒地坐在墙头的凤静姝,扬起了绚丽的笑容。
紫月熙双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剑,紧张地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四匹战马。清晨但阳缓缓升起,让紫月熙恍然间有些刺目,看不清马上的人到底是谁。待他再次细看的时候,不由得抽了口冷气——“皇、皇姐!”
“住口!紫月熙,本宫没有你这样的皇弟!”紫梦姬一脸冷厉地对着马下脸色苍白的紫月熙喝道,“你不派兵支援汨江下流受到水患影响的百姓们重建家园,反倒拥兵自重,联合慕容家族和罪妃慕容弦谋逆犯上,强攻龙海城,逼迫父皇,还险些残杀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这是一个皇子该有的行为么?!”
一阵厉斥之后,紫梦姬抬起头,拉住手中的缰绳,身下的战马兴奋地在场地中踏着马蹄喷气。她抽出腰间的利剑一一指过震惊的士兵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本宫念你们军令难违的份上,暂且方尔等一马,现在,只要肯投降的士兵,本宫皆不追究其谋逆之罪,事后当无罪释放!如果有人不知悔改,妄想助慕容家族谋逆,那么今日本宫便将你们的狗命交代在此城墙之下!!!”
后来,据当时叛军军营里的士兵们回忆说,那一瞬间,他们从那马上的女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天生的威仪,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跪地投降。那一刻,她对他们来说,不仅是来袭的“敌军”,更是他们的救赎、他们的女神!
紫梦姬话音一落,所有还在惊慌的士兵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谢皇女不杀之恩!”
除了仍旧麻木站立的慕容家族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紫梦姬利剑一挥,指向了脸色苍白绝望的慕容家族,“来人呐!给本宫将这些叛乱的逆贼捆起来!”
在军中被慕容家族压迫的士兵们闻言一窝蜂地涌上去,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慕容家族全数捆绑起来等候发落。
紫梦姬、熊韬、心梦狐和涵星四人策马上前,来到城墙下翻身下马,紫梦姬取下头上的头盔单膝跪下,抬头看着城墙之上的紫晔朗声道:“启禀父皇,龙海城及全国其余城镇所有叛军全数被押,请父皇发落!”
紫晔看着城下,被朝阳照耀得一身光辉的女儿,激动得只能说出一个字——“好!”
这一出由凤静姝精心策划的平反记,最后在皇女紫梦姬的带领下完美落幕。
当日,由凤唯静在朝堂上提出,推举皇女紫梦姬为戏潮国下一任储君滇议时,虽然一开始遭到了朝中大臣的反对,但是经过不到半个月的反抗,已经深得民心的紫梦姬,在凤唯静、凤静姝和金家的全力支持下,最后还是顺利登上了太女的位置,并且在一个月后,与弄风国的大将军熊韬喜结连理,大婚当日,紫晔便宣布退位,至此,楚影大陆上第一位女帝,终于出现了。
而距离紫梦姬大婚不到三月,龙海城又迎来一桩喜事——丞相于岚的千金、现戏潮国的第一女官心梦狐,也和一直追随在她身边的江湖下士、现今龙海城皇宫的大内侍卫总管的涵星成婚了!
不过,在参加完心梦狐和涵星婚礼的当日,一直备受关注的弄风国泽凤公主,悄然消失在了龙海城,往穿云国疾驰而去,因为泽凤公主在当夜得到了一个来自天庭的消息——凤落枕碧城。
终于到这里了~!
静女完结倒计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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