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臣还没数到三，酒吧里的人早跑光了，他对暮雪眨眨眼道：“看，我就说能帮你摆平吧。”

暮雪叹道：“你知否自己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卫臣笑了声道：“比起我那些麻烦来，这压根不算麻烦。”

这倒是说的大实话，查克斯一个苏黎世的恶势力头目可能很吓人，特别是普通人。可对于卫臣来说，和伪装者一比较，查克斯最多也就是一只害虫而已。害虫的话，如果他想，一只脚就可以踩得死死的。

他叫了凯特森一声：“走了，还是说你还要在这里呆下去？”

凯特森耸肩道：“算了，我还是赶紧带你回酒店吧，你惹事的本领可不是一般的高。”

卫臣对暮雪摆摆手，便拎着查克斯走出去。外头，查克斯的手下围成了一圈。卫臣冷笑一声，这时，街道前方传来了警笛声。他便把查克斯扔过去，指了指查克斯道：“叫他以后出门小心点。”

然后和凯特森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好几辆警车来到酒吧附近。查克斯的人在警察到达之前，便四散离开，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警察到后，又有好几辆汽车开了过来，横在了酒吧前，从车上陆续走下来一个个华裔男子。最后一辆车子，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穿长衫的老人。他两鬓霜白，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

在几名男子的开道下，老人走进了酒吧。那些警察自有其它人拦下，进不了酒吧一步。酒吧里，暮雪正命人清理着东西，见到那老人进来，连忙上前道：“义父，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查克斯那混蛋来找你麻烦，就叫上你大哥一起过来了。这里怎么会搞成这样。”老人就是唐墨礼，看着酒吧一片狼籍，他的眼神一片冰冷。

暮雪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听闻查克斯竟然亲自带着百来号人杀到酒吧，老人怒哼了一声，对旁边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说：“泰安，这件事你看着办。”

名叫泰安的男人是唐墨礼的大子，当下点头道：“放心吧，义父。查克斯这次踩过了底线，小妹这笔帐，我会跟他好好算算的。”

然后就先行离开，暮雪则扶着老人走进办公室，又说了查克斯被卫臣撵走一事。唐墨礼听得一怔，点头道：“这么说来，我们唐门倒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了。”

“我想是的，虽然他本人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当成还了我帮他们一个忙的人情。可他并不清楚，比起今晚他所做的事来，我帮他们伪造的那份资料根本不算什么。”暮雪亲自给老人沏茶，并道，“义父，查克斯这次实在很嚣张。他虽然被人叫做疯狗，不过以我对他的认识，如果没有什么依仗的话，他绝对不敢像今晚这样胡来的，你是不是让大哥小心点。”

唐墨礼端起茶杯喝了口说：“你大哥性格谨慎稳重，不会鲁莽行事。这点我倒是很放心，让我在意的是那个叫卫臣的人。怎么说呢，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正常来说，即使不知道查克斯是什么人，都不会做得这么彻底。他威胁查克斯，甚至把他一只手给废了。那是为了警告查克斯，在没有杀死他之前不能对你做什么，否则他就会叫查克斯寝食难安。”

“你说他是一个偷渡者？我看不像，偷渡的人低调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此高调。还有那个叫凯特森的究竟是什么人？你应该不会认识这种人才对。”

暮雪笑了下，说：“说来话长，而且我觉得，说出来大概义父也不会相信。”

“胡说，义父什么时候不相信过你了。”唐墨礼扳起脸道，可眼中却是淡淡的笑意。

暮雪定定地看着他，问：“义父，那你相信这个世上有怪物吗？”

查克斯醒来的时候，他的私人医生正在替他包括手臂上的伤口。他想动下手指，感觉却十分迟钝，当下另一只捉过医生问道：“我的手怎么样了！”

医生紧张道：“放轻松点，先生。已经替你做过手术，你的骨头遭遇了极其可怕的辗压。特别是肩膀，那里是粉碎性骨折，现在已经帮你固定住。但要恢复到正常水平，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甚至，可能还要更久一些。”

查克斯听完才松了口气，手臂总算还能恢复。要是断了一只手，对他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他躺了回去，想起卫臣那张脸，顿时哼得牙痒痒。这时一个手下进来，道：“先生，有人要见您。”

“不见，没看见我现在正烦着吗？”

“是梅哲伦先生。”

查克斯一怔，接着吼道：“快，把他请进来。你，还有你，都出去，出去！”

他把医生和护士赶了出去，片刻后有人走了进来。来人穿得像是一个英国的绅士，戴着高筒帽和手套，拄着拐杖。后面则是两个如同时装模特般的女人，都是一米九的个，头发统往脑后，分别穿着黑色和白色的皮衣皮裤。进门之后，白衣女人就替那绅士似的男人脱下大衣，黑衣女人则接过他的帽子和拐杖。

年过半百的男人微笑道：“看上去你的情况不太好啊，查克斯先生。”

“梅哲伦先生！”查克斯要起来，但牵动手上的伤立时痛得他直咧嘴。

“行了，你还是躺下吧。跟我说说，你弄到唐墨礼的女儿了吗？”

查克斯叹道：“本来差一点就成功了，关键时刻有人出来捣乱。那是个华人，该死的，他可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把我放倒了。”

“华人？”名叫梅哲伦的男人眯了眯眼，说：“查克斯先生，你连一个男人都摆不平，这实在让我很怀疑你的实力。这样的话，我们双方要怎么合作？”

“那不怪我，梅哲伦先生。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东方人，他还扬言，如果不杀了他，而我又对对付暮雪的话，他就要捏碎了我全身骨头！”

梅哲伦看了看查克斯那条打了石膏的手臂，意外地“哦”了声，说：“看不出来，还是个狠角色。”

“也罢，查克斯先生。为了我们之间可以顺利合作，这个小小的障碍，就让我替你清理好了。”梅哲伦打了个响指，道：“妮可，这件事交给你。”

那个穿着白衣白裤的女人上前道：“遵命，先生。”

梅哲伦微笑着对查克斯道：“现在，你需要做的事，是找到那个男人，并告诉妮可小姐。”

查克斯兴奋地笑起来：“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