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那就不但将此文背下来,而且再罚抄一百遍,外加栽两棵树。当日还完不成,第二日丑时起来,继续做。如果敢撂挑子,我就会用棍棒伺候了。这不是赌气较劲的问题,而是让他明白,自己做错了事,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
谢雪痕暗道:“幸亏我父亲没有用他的法子,否则我就惨了,我最喜欢睡懒觉了。”想到自己的父亲,心里不由得一酸。
老者叹了口气,道:“这便是我那位至交的不幸。”谢雪痕不由得道:“那个孩子更不幸。”
老者道:“虽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但其出身之环境,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贫富虽不能决定以后的命运,但是朱门与寒门,还是有一定意识差距的。
朱门公士首先就有野心,于王候将相是志在必得,自其子孙一出世,他们就为后代,朝这一方向铺路了;而寒门草民却是毫无自信,于高官厚禄,想都不敢想,只安排其后人,继续苟延自己的老路。寒门跑出来的将相,虽有极个别,却绝对是少数。
有言道:有志者事竟成,殊不知,王候将相之门的有志之士亦自不少,他们不但有志,而且还有较之于寒门子弟有利的条件。草介之民,所付其子之志,无非是子承父业,木匠之家出木匠;书香门第出书生;贵族之家走仕途。我看姑娘所负绝技,当在世间顶尖高手之列,若是有了孩子,难道不会让他们习武么?但普通人家,谁会让自己的孩子去习武?”
谢雪痕听他说起孩子,不由得羞的满面通红,心下暗暗惊忖:“这老者眼睛不大,目光可真是敏锐,竟看出我有武功。”又问道:“听说此处要归飞狮人了,娇娜王国也派大军前来争夺,您老不要离开这里躲一躲吗?”
“庸国只所以被迫割地,全因国贫民弱之故。”那老者叹了口气,面上现出忧国忧民之色。
谢雪痕道:“庸国人口众多,地大物博,虽然一时让飞狮人占了便宜,但决不会长久如此。”
那老者笑吟吟地摇手说道:“‘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老夫以为,这上兵伐谋,说的还不完全,真正的上兵,应当是国富民强。
只有人民富了,有好日子了,民众才会士气高涨,在面对有外敌来夺他们的财富,杀他们的性命时,他们才会奋勇杀敌,为了国家去慷慨赴死。国家富了,才有钱去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可是人口众多,地大物博,虽说对国富民强来说,是一个有利的基础条件,但不一定会国富民强。
如果社会竞争不均,勤劳不能致富,创造的财富保不住,很多人都想以旁门左道一夜暴富,不劳而获。这样民心就会动**,成为一盘散沙,国家也不可能强大。
所以这需要一个有高效率的**,能把每一个民力,都有效的支配起来。让举国之民,只为了创造财富而奋斗。让整个社会变得和谐,完全服务于经济。但**若要有一个如此良好的和谐社会,那就需要每个家庭都要幸福,而让每个家庭幸福,这需要每个国民,务必要受到良好的教育。让他们明白各种道理,不要犯错,犯错就是走弯路,打破社会的和谐。
因为只有这样,举民才会群策群力,创造更多的财富,全国民众才会幸福,国家也强大了。”
谢雪痕沉思着,虽听不很懂,但还是道:“老先生说的有理。”
那老者又道:“这一点娇娜王国和飞狮帝国做的差不多,而庸国却没做到,所以说庸国人口和国土虽比娇娜、飞狮两国多的多,也大的多。可是庸国却是弱国,娇娜、飞狮两国却是强国。强国与弱国交锋,不论强国的谋略伐的怎么差,他顶多是利益得的少了些;而弱国的谋略伐的再怎么好,也只是让他的国家少受了些损失而已,他决不会从强国的手中,讨得半点便宜。所以我才说,上兵不是伐谋,而是强国。”
谢雪痕心说:“他给我说了半天这个,我一点都不懂。”看看天色将晚,忽然想到,唐羽不知是否还在等着我?她说不能向这里面的人提起她,她自是不会进来寻我的。当下说道:“晚辈告辞!”那老者站起身来,道:“请姑娘慢走!”他站起来时,竟还不如坐着时高。
谢雪痕站起身来,启步外行。但方迈出两步,便觉脑袋里似是装着一块巨石,异常沉重,接着眼前的一切事物,在瞬间变得全然模糊。心知不好,必是方才饮的那杯茶有怪。只想明白这一件事,便再也无力去想,为何唐羽和这老者合害自己。“咕咚”一声,跌在地上,一事不省了。
那老者见计已奏功,呲着老鼠一般的门牙,吱吱怪笑了两声。
凤舞背着娇娜国王飞至离着飞园较近,并同大庸王朝交界的边境线上。娇娜国王让凤舞在一座山峰上停下。此际娇娜王国的大军,已然集结在本国境内的山地上,东面隔着一条河,就是飞园。魁梧壮硕的虎头士兵漫山遍野,山岭上,树林间,草地上,只要能站得住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些怪物不惧风吹日晒,时时刻刻都是剑拔弩张,严阵一待。它们手中拉起的巨弩大的怕人,较之于飞狮人的弓还要大了一号。在它们之间,也有些许帐蓬,是给九体人军官住的。在他们的后方,有数不清的车辆,上面装的大部分是鱼。
忽听南方“咔嚓咔嚓”只响,凤舞急转头一瞧,见有两个十数丈高,形似猩猩的巨人,正在用他们那两只半丈长的巨掌,拔断了十数棵大树,然后掰去枝叶,扔给下面的虎头兵,由他们在河上架桥。
娇娜国王见状,得意的向凤舞道:“看我娇娜王国的大军可雄壮么?”
少时,众人停工。但见有两个虎头兵将两车鱼,分别推向那两个巨怪面前。两个巨怪,各自端起一车鱼,张起巨口,将车里的鱼往口中倾倒了个干净。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