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君送千里,王八留步?
中秋佳节是四国共同的一个节日,所以这一天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鬼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从小到大,就面对着那群没有人气的家伙,亲生父亲一年都见不了几回面,更别说过中秋节了。
对于一下山就遇到这种节日,她可是高兴得很。央着南宫钰昊想在这里过了节再走,但是南宫怕鬼云派的人追上来,所以就没有同意,导致这小丫头一路上还有些不高兴。但是想到南宫也是为自己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考虑到这小丫头看到什么都太过激动,所以到了下一个镇上,南宫钰昊就给她换上了一身男装,重新戴了一副男人的面具。她身材瘦小,这么一扮上男装,实实在在的一个“小受”模样。
考虑到鬼鬼可能随时会发病,南宫钰昊本来想带她直接回迷蝶谷的,兴许幽小蝶会有办法。赶在中秋节这一天,他们到了南苍国的瓮城,然而一进城就见到了两个熟人。
瓮城虽是个边界小城,但是城里的民风却很浓郁,于以往不同的是,这里一点也不比大城镇逊色几分,甚至看上去更加和谐,节日的气氛更浓郁一些。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再有半个时辰天色就要完全暗了,大街上路两边皆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整条主街上热闹非凡,让人不得不认为全城的人都走上了大街。
尽管大街上挤满了人群,南宫钰昊还是一眼看到了刘闵和夙梦,两个人肩并肩走着,刘闵一直手拉着夙梦,正有说有笑地看着路边挂着的一盏红莲灯笼。
南宫钰昊眼神眯了眯,心中忽然有了计较,他扯了扯鬼鬼的衣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跟我来。”
从人群中挤过去,两个人走到假装不经意地走近刘闵和夙梦身边,原来两个人在猜灯谜,仔细看,每盏灯笼下都有一张纸条,上书一排小字,其实就是灯谜。
刘闵此时又拿捏起一张纸条,笑着说道:“这个有趣,小梦你可听好了。”
夙梦低低地笑了笑,对于他一直管自己叫小梦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么大岁数,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忍不住叱骂了一声:“老不羞!”
刘闵也不介意,瞥了她一眼,又捏着那张灯谜说道:“举头望明月,你可猜到的是什么?”
夙梦凝了下眉,略一思索,立即回道:“当归!举头望明月,指的不就是今日么?今天是中秋佳节,所有人都当归家,所以自然是当归。”
“哈哈,小梦所言有理啊!”刘闵呵呵赞道。
他们俩的谈话无疑引起了鬼鬼的注意,她才发现原来每盏灯笼下都有灯谜,也跟着凑过去,捻起了夙梦旁边的一盏灯笼看了起来。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设灯谜的人就是故意的,她看了一眼,便张口读了出来:“君送千里?这是什么呀?”
南宫钰昊上前笑着说道:“君指的就是王,我猜,这个应该也是一味草药。”
“什么药?”
“王不留行。”南宫钰昊说完,鬼鬼“噗哈哈”就乐了起来:“王八留行?这是什么草药?你确定是王八留行,而不是王八留步?噗……”
说着她兀自又乐了起来。
声音太大,把旁边的人都吸引了过来,自然也没能逃过夙梦的耳朵,她眉头蹙了一下,没忍住开口说道:“是王、不留行!”
她咬字嚼音,着重地点了一下那个不字。
鬼鬼一听,忙止住了笑意,深深地哦了一声,然后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有些怕生地转到了南宫钰昊身后。
南宫钰昊见刘闵和夙梦同时向他看了过来,知道目的达到,反正他们现在带着人皮面具,且又是晚上,相信凭这二人的眼光,还不足以能认出他来。
他故意改了下音色,语气恭维地对着夙梦说道:“看来前辈对草药颇有研究啊。”
“不过几个谜语,从何能看得出?”夙梦并没有承认,抬眼看了看他,反口说道:“倒是阁下,年纪轻轻,气度却是不凡,想必也懂些?”
南宫钰昊似乎就等着她说这句的,听闻此,神色一敛,微微垂眸,目露惭愧,说道:“懂一些又有什么用,终究治不了我这兄弟的病,宁愿什么都不懂。”
夙梦挑眉,回头看了刘闵一眼,两个人同时看向了旁边的鬼鬼。她戴着人皮面具,所以看气色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鬼鬼不知道这是南宫钰昊的计,还以为就是他的真情流露,当时眼神一暗,走过去扯住了他的衣袖,低声说道:“没事的,哥哥,这些日子你肯陪着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至于能活几天,随它吧。”
无论何时,她都是展现着自己最真实最天真的一面,对刘闵和夙梦也是毫无防备的,所以看在二老眼里非但没有一丝做作的模样,无端地让人觉得心疼。
夙梦这个人其实很怪,之前就规定过,一个月只许一人上山,只医一人,且只医眼顺之人,今日她就觉得鬼鬼挺对自己眼色,虽然身子柔弱了些,且还有点姑娘家气,但就刚才那份爽朗大笑就让人佩服。将死之人,还能这么开怀大笑,世上能做到的人不多,何况还是一个看上去还未及冠的少年,心地柔软就又被勾了起来。
“小子,你过来一下。”她招了下手让鬼鬼过去。
小丫头警惕地抬起头看着南宫钰昊,似在征询他的意见,见南宫钰昊对她点了下头,她才挪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把手伸出来。”夙梦又说道。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夙梦熟练地搭上她细嫩的手腕,替她把了下脉。
这一把脉,当时脸色就变了,神色有些惋惜地看了看鬼鬼,暗叹着收回了手。
南宫钰昊急忙上前问道:“前辈,不知我这小兄弟得的是什么病?可还有救?”
夙梦看了看他,再次叹了口气,就说了一个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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