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时,被扰了清梦的容衍掀起还有些沉重的眼皮,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刚回来的云亦一愣:“主子怎么没睡?”容衍浅眠,半夜强行清醒后就不容易再睡,且身娇体贵,一夜睡不好,连续几天都会没精神。
众所周知起床气很严重的容衍摆手:“说吧,谁的人?”
云亦也不废话,三言两语将刚刚跟踪得来的消息说了。
“是天香楼的人,得知宁姑娘是为五香居提供秘制调料的人,特意摸上门来动歪脑筋的。”
容衍单手拖着下巴,语气慵懒中带着丝寒意:“上次的事还没算账,惯得他们。”
云亦知道主子说的是前些日子天香楼派那王彪带人到宁家抢走宁姑娘酸笋方子的事儿,那时主子说宁姑娘有成算,便让大家静观其变,如今宁家老二已经将分家的文书在官府备了案,那……
他有些期待地问:“主子,属下去套他麻袋打一顿扔湖里怎么样?保证不死人那种。”
容衍瞥他一眼,哈欠连天:“你就这点出息?”
云亦心说难道直接把人弄死?虽然没什么难度但指不定给宁姑娘家惹麻烦呢。
容衍起身往卧室走,边走边道:“宁潇潇还要和五香居做买卖,老宅那帮人若是太闲,难免惹人心烦。”
云亦懂了,主子是让顺便把老宅的也教训一顿,他就说嘛,宁家那个老二总给宁姑娘家堵心,主子怎么会让他挨顿打就算了。
快走到卧室门口时,容衍又说:“天香楼那群走的都是下三滥路数,今日不成,往后还有的折腾。”
站在原地想了会儿,他道:“你们找人给宁丰才传话,就说天香楼掌柜请他吃饭,同时提一嘴想问如意包秘方的事,再给姓雷的也送封信,落款就写宁丰才,写他主动请缨,愿效犬马之劳。”
“天香楼的饭菜听说不怎么新鲜是吧,若是宁丰才在那吃坏了肚子,再把事情闹大,你们说那沈县令,会不会管?”
好家伙,短短一瞬,主子将三个人都算进了谋划中。
吩咐完之后,容衍抬手推开卧室房门,只是进去之前又加了句:“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试探沈县令。”
云亦等一干护卫连连点头,懂得懂得,才不是为宁姑娘出气。
潇潇直到第二天一早才从眼圈青黑的二哥口中问出昨晚的事儿,她这个人,厨艺和睡眠质量都特别稳,管它外头打雷下雨,做饭和睡觉从来不受影响,所以昨夜里全家就她睡得安稳。
宁二郎笑她是头小猪,宁大郎却瞪着二弟说妹妹这样是有福气,潇潇很不谦虚地承了大哥的夸奖,然后去厨房磨辣椒粉孜然粉以及各种旁人看不懂的香料,做调味料。
宁家的紧绷一直延续了两日,这两日里,宁家父子三人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说是每夜轮流值夜,其实一个也没睡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这两天,县城也出了件不大不小的热闹事儿。
云亦他们动作快,信和口信已经送去,雷掌柜本就眼馋五香居的热闹,小厮夜探失败后正火大着,就收到了宁二叔的信,这可真是打瞌睡遇到了送枕头的,他笃定宁二叔没胆子愚弄他,接了信后根本没多想。
而宁二叔得了个陌生人的传话后只觉得大房能被他们拿捏一回,下回定也不会太难,想着即将到手的利益,毫不犹豫就去赴约。
他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上回那破笋就价值五十两,如意包那么贵,又是肉食,那秘方应该会更值钱吧?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