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多谢夫人!”司徒茜瑶欢喜拜谢出厅去了。
王海双手捧着那翡翠金瓶把玩,爱不释手。
将军夫人看了看他,心中暗道:“这小妮子,这么讨将军欢心,又甘愿在将军府做丫鬟,此事有些蹊跷,她到底想干什么?臭婊子,莫非是想抢老娘的位置?不错不错,一定是这样的,怪不得她将那宝物送回来,她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她长的那么漂亮,要是勾引将军,我这个将军夫人哪还有好日子过,真是个狐狸精,老娘不会让你得逞的,咱们走着瞧……”
上等丫鬟房里,司徒茜瑶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铺,正在与几个同舍姐妹说笑,忽听门外有人喊:“夫人到。”
司徒茜瑶与几个姐妹连忙一排站好,齐道:“见过夫人。”
将军夫人看了看司徒茜瑶,冷哼一声道:“秋云,你不要以为还回翡翠金瓶就没事了,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搅得家宅不安不说,这府中的家人哪个没挨过打,我若是不罚你难以服众,从今天起,你列为下等丫鬟,不准去前厅,更不准去将军的房里。每日负责洗衣、劈柴等粗活杂务,工钱扣除,每日只许吃一餐。听明白了吗?”
司徒茜瑶心里委屈,但也不想说什么,低头道:“奴婢明白。”
将军夫人道:“明白就好,马上搬去下等丫鬟房,立刻干活。”
“是。”司徒茜瑶应了声,忙将自己的脸盆用具拿起,匆匆出门。
将军夫人冷笑一声道:“小妮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我看你能撑多久。秋月你去吩咐她干活,别让她偷懒。”她的贴身丫鬟应了声,去追司徒茜瑶。
下等丫鬟房里其实就住着四个老婆子,阴暗潮湿的小屋,床铺及桌凳都非常简陋。
小院中,四个婆子正在洗衣劈柴。
秋月引着司徒茜瑶入院道:“你们几个老婆子不用做了,跟我去做别的活,这里全交给秋云一个人就行了。秋云你看好了,洗这些衣服和劈三餐用的木柴,是她们四个人一天的活,你年轻力壮,夫人限你一个人一天做完,否则就没有饭吃,赶紧做吧!你们几个老婆子跟我走。”冷哼一声离去,四个婆子随去。
司徒茜瑶望着那一大堆待劈的木柴,和三大盆未洗的衣服,呆了片刻,喃喃自语道:“只要能留在将军府,再苦再累我也不怕,三年弹指即过,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接我离开这里的。”忙把脸盆放进屋里,抓起斧子开始劈柴,可是一斧子劈在木墩上,却怎么也拿不下来,双手握住斧子,双脚蹬着使尽全身的力气,还是拿不下来。气的她将木墩扔到一边,哭道:“破木头你也来欺负我,进前用力踹了一脚,那木墩连同斧子旋转三周,”“呜”那把斧子突然掉下向她面门飞来,她正在揉着踢痛的脚,惊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那斧子自她身上飞过,不偏不歪。“噗”正好砍在木制的洗衣盆上,盆沿立刻碎裂,“哗”盆内之水尽洒而出。
“啊!”她忙起身进前去补救那木盆,急道:“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什么都没有做,就弄坏了东西,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忽听门外有脚步声,她连忙用衣服将破碎之处掩盖,握住斧子起身。
一个火夫入院道:“秋云,柴劈好了快送去厨房,该做午饭了。”
她忙拭泪道:“马上就好了,我很快就送过去。”忙又去劈柴,结果一斧子下去,木墩没有劈开,斧子又拿不下来了。
那伙夫见她那么吃力,拿不下斧子,进前道:“柴不是这么劈的,没见过劈柴也能劈出眼泪来的,来我教给你。”抓过斧把毫不费力的拿下,道:“木墩太粗的不要劈中间,先从边上开始劈,这样就省力多了。”说着噼里啪啦一连劈开几个木墩。“好了,你自己劈吧!我还的洗菜呢!”
“谢谢大哥!”司徒茜瑶目送他离去,照他说的用尽全力,劈下了第一根柴,她笑了笑,道:“没有什么事能难道司徒茜瑶的,傻丫头耐心点,你会见到他的。”用尽全力去劈每一根柴。
好不容易劈了两筐木柴,担着送到厨房。她几乎筋疲力尽,但还要赶紧洗衣服。午饭没有她的份,洗了一下午的衣服,几乎都站不起来了,勉强将衣服晾晒好,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正在用手砸着酸痛的腰。
秋月入门道:“吆!手还挺快的,快劈晚饭的柴送过去,你不想吃饭我们好要吃呢!”
“好,我这就劈。”司徒茜瑶道了声,忙去劈柴。
秋月在院中巡视了一周,一眼看到了破碎的木盆,笑道:“这木盆怎么了?你力气还真大啊!很好,你今天不用吃饭了。”
“你、你凭什么这让对我?”司徒茜瑶起身怒道。
秋月冷笑道:“我的话都是夫人的意思,不信你就违抗试试,看看夫人的板子,怎么拍你的屁股,嘿嘿嘿。”冷笑着离去。
司徒茜瑶吐了口怨气,抹了把委屈的泪水,道:“不吃就不吃,一天又饿不死人。”继续劈柴。可是她实在没有多少力气了,连滚带爬,两只手掌都被木刺扎的血淋淋的,总算劈了两筐,赶忙担起送去厨房。还好离厨房很近,连拖带拉的好歹是送到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倒在那破旧的床铺上,抱着饥饿的咕咕叫的肚子,辗转着酸痛的身子,自语道:“不要吵了,我也不想这样啊!好好干活明天就有饭吃了,为了等梦中的大哥哥,只好辛苦你们了,乖了,不要吵了,我好累啊!真的好累……”昏昏入梦。梦中他又出现了,告诉她还有一千三百七十七天后,花园中相见。
次日早起她便忍饿劈柴洗衣,强打精神撑到中午,总算吃了一顿饱饭。每日辛苦劳作,只吃一餐,她毫无怨言,不知不觉半月过去,她人虽然清瘦了许多,但已逐渐习惯这种非人的生活方式。
忽一日,她正在院中劈柴,闻听前院一阵混乱,四个婆子匆忙奔回收拾衣物。
她心感纳闷,进前询问道:“婆婆,你们不做工了?这是要回去吗?”
一个婆子道:“还做什么工啊!吐蕃的大军马上就要攻到长安城了,连皇上都带大臣们逃走避难去了。”
司徒茜瑶大惊失色,急道:“那将军和夫人呢!”
“也随皇上逃走了,你还不快走,在这里等死啊!”语毕,仓惶离去。
司徒茜瑶凄苦的笑着自语:“你们都走吧!我不会离开的、我不会离开的……”信不走入前院,各房各舍一片狼藉,再见不到一丝人影,府门在外边上了锁。外面的街上还十分喧闹,想必是老百姓还没有逃完。
宽阔的府院中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再没有人对她狠声喝叱、再没有人对她指手画脚。除了那死一般的孤寂,倒也逍遥自在。府中有水有粮,不愁吃喝。每日朝迎日出,暮送日落,夜观星月。时间过的非常缓慢。几日后,城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想必是吐蕃大军来攻城了,她提心吊胆的坐在花园中的小厅里,倾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猜想着城外的战况。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唐军必败,长安必破。
将近黄昏,喊杀声逐渐停息,她听到大队人马入城的声音,她不由得紧张起来:“敌军进城了,我该怎么办?”匆忙跑进厨房,伸手在灶膛里摸了一把,胡**在脸上,然后又换了一身婆子的衣服,藏身后院房中不敢出门。几乎一夜未眠,清晨便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
两个吐蕃士兵闯入她的眼帘,其一将她从墙角拖起,道:“老婆子,去给扎西忽尔将军做厨娘,走。”
司徒茜瑶弓着腰哑着嗓子道:“好,我去,你不用拉我。”先行出门赶奔厨房。
厅中,吐蕃将军扎西忽尔,与几个下属偏将,围坐桌旁大吃大喝,高谈阔论,大笑不断。
扎西忽尔笑道:“这厨娘的手艺不错,叫过来本将军有赏。”
一个士兵应了声飞步奔入后院厨房。
司徒茜瑶正在发抖,害怕那吐蕃的将军找她麻烦。
士兵入门道:“婆子,把你的脸洗洗,随我去见将军。”
司徒茜瑶恐惧地道:“将军见我做什么?”
士兵道:“将军夸奖你的厨艺好,要赏赐于你,快点把脸洗干净跟我走。”
司徒茜瑶道:“一张老脸洗它做什么,就这样去吧!”
“不行,你这么脏怎么能去见将军,快洗洗。”
司徒茜瑶无奈,只好将脸洗干净,低着头出门。
那士兵拦住她,道:“抬起头来,我看看干净吧!”
司徒茜瑶苦着脸抬起头。
士兵大笑道:“原来是个小姑娘,你有福了,将军正少个女人服侍,太好了,快随我去见将军。”一把扯上她便走。
司徒茜瑶心中暗道:“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梦中的哥哥,小妹今生可能见不到你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忧伤与绝望又引下泪来。
进入厅门,那士兵笑道:“将军,厨娘是位美女,我把她带来了。”
扎西忽尔放下酒杯,一眼搭上司徒茜瑶的俏脸,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位小美人,快过来让本将军看看,过来小美人儿……”
司徒茜瑶已彻底绝望,宁死也绝不会失去贞节,抬手从头上拔下一只竹簪,猛地刺向喉咙。
扎西忽尔见状身形突地扑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可还是慢了一点,尖利的竹簪尖划破了她嫩洁的玉颈。
扎西忽尔夺下竹簪,笑道:“小美人儿,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至少也得做一回女人再死。”抱住她便要亲吻。
“无耻,住手!”厅外突然有一女子怒喝一声,人影一闪入厅。“砰!”扎西忽尔前胸中掌,惨叫着摔出几丈远,撞破厅墙,横尸于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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